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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色政治与生态启蒙-关于生态主义的政治哲学反思

作　者: 叶海涛
导　师: 顾肃
学　校: 南京大学
专　业: 外国哲学
关键词: 政治哲学政治哲学自然生态主义
分类号: D0
类　型: 博士论文
年　份: 2011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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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摘要

在“生态危机的幽灵”愈来愈肆虐的今天,在“政治哲学”成为“第一哲学”的当下,本文试图对“政治哲学”术语作正本溯源式的重新理解,并以此作为分析框架,阐释生态学的政治学“转向”及公共领域的绿化现象；在哲学层面,本文从“自然”概念入手,分析“人类中心主义”和“生态中心主义”两种思维模式的对抗与调和,反思启蒙理性的内在局限,提出并论证了“生态启蒙”的观点。作为一种新的政治意识形态的生态主义的“政治哲学”意蕴由此彰显。遵循政治哲学的始祖苏格拉底的提问方式和分析理路,欲理解“政治哲学”必先了解“什么是政治(的)?”以及“什么是哲学(的)?”,然后才能获得“政治哲学”术语的整全概念。本文认为,“政治”概念的核心要素在于其“公共”性,政治领域就是一个“公共的意见领域”；而以“爱智慧”为己任的“哲学”则是一个特别关注关于价值、规范和标准的“真理的领域”。政治的真谛不在于把“意见”整齐划一为“真理”,而在于各种“意见”的妥协调和及基于此的社会行动,此之谓政治的“中道温良”；哲学的要义则在于“探索智慧,寻求普遍性的整体知识”,每一位哲人似乎都会觉得自己的“意见”是最高的“真理”,此之谓哲学的“神圣癫狂”。同时,政治则需要哲学为其提供理性导引和德性保障,因为公共领域运作的规则需要时时检视；哲学也需要政治为其提供活动场域和现实支持,因为哲学应该从“云端”下降到“城邦”。此即政治与哲学复杂张力结构关系的一体两面,而“政治哲学”的原初涵义及本质内涵就是这一张力结构关系的理论表达,“关于生态主义的政治哲学反思”也由此展开。既然政治概念的核心要义在于其“公共”性,本文就从分析生态环境所具有的“公共物品”的两个经典特质入手,阐明生态环境问题首先应该是一个政治问题,处理此类“公共物品”需要政治智慧与制度安排,而不能仅仅依靠“技术化”解决方案和“经济学”思维方式,原本只具有“科学经验主义特征”的生态学向政治学的“转向”由此出现；从发生学的角度讲,勃兴于1970年代的生态政治运动实为“绿色政治学”萌生和成型的渊薮,生态学的政治学“转向”过程在此展现,生态主义在世界政治的话语舞台上强势兴起；也正是在生态政治运动中,一举奠定了绿色政治诸原则：生态学原则、社会责任感、基层民主观和非暴力的行动方式；而“绿色政治四原则”的型塑某种意义上标志着生态学向政治学转向的“终结”。现实的公共领域已然“触目皆绿”,其中最靓丽的一抹绿色当属于绿党政治。与其他传统政党组织相比,在生态运动中孕育和产生的绿党起初充满了“非左非右”的绿色“异质性”,但在“通往权力的道路”上,绿党必须要遵循现代政党政治的游戏规则,其原来坚守的绿色政治诸原则在不断妥协,绿党逐渐“匀质化”。这也印证了“作为公共的意见领域”的政治的“中道温良”。从根本上讲,“公共领域的绿化”得益于一个关键性概念——自然——的介入,曾经一度被冷落的“自然”现已进入了政治的核心论域。“自然”观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的一个“元点”性质的问题,前工业文明时期充满灵性和“巫魅”色彩的自然观使人类敬畏自然；工业文明时期,借助科学技术利器为自然乃至社会的“祛魅”使人类征服自然；后工业文明时期的“复魅”自然观又试图使人与自然关系重新达致和谐状态。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是理解人类文明历史进程的一条核心线索,也是当今生态主义各流派关注的核心议题。在政治和哲学复杂张力结构关系中,“人类中心主义”源远流长、根深蒂固,也曾经是主流的政治思维操作模式,在遭遇到“生态中心主义”的尖锐诘问和严重质疑后,“人类中心主义”逐渐生态化；而“生态中心主义”在理论上努力自洽的同时却显示了哲学上的某种“神圣癫狂”,在实践中显得有些乌托邦。这就需要二者之间从“对抗”走向某种“调和”：哲学地思考,政治地行动!归根结蒂,生态环境问题的最终解决还是要依靠人,依靠人类思维方式的再次启蒙。本文接下来对启蒙运动以来人类理性的发展作了生态学的反思,反思了启蒙运动以来人对自然主体地位的确证及其自然生态后果。凭借“演绎”的理想,特别是凭借18世纪确证的“分析”精神,曾经在历史上解放人性的启蒙理性变得有些“自负”,一步步演化为工具理性及其现实中的典范形态：经济理性,并由此造成了一个满目疮痍的自然环境和一个价值迷失的人文环境。政治的启蒙将公共领域异化为一个官僚制的机械铁笼；哲学的启蒙把人异化为只擅长功利谋划和理性算计的人肉机器。克服启蒙理性“致命的自负”,期待一个绿色澄明的公共领域,人类就需要另一场启蒙：生态启蒙。正如经历了启蒙运动的人类理性得以复苏,并在此基础上自由主义、保守主义、社会主义等各种主义学说粉墨登场一样,生态启蒙也使得生态学逐渐获得了“主义”的话语身份资格,成为一种新的政治意识形态。在与自由主义、保守主义、社会主义等当今主流意识形态的比较中,本文最后阐明了生态主义是一种新的政治意识形态,为我们的思想和行动注入了某些全新的要素。

全文目录

中文摘要  3-5
英文摘要  5-11
绪论  11-34
  一、生态危机的幽灵  11-13
  二、生态学时代的来临  13-15
  三、政治和哲学理论的绿色革命——暨文献综述  15-20
  四、重新理解“政治哲学”——本文的分析框架  20-34
    1、对“政治哲学”的惯常理解  20-23
    2、政治、哲学与“政治哲学”  23-29
    3、小结：生态环境问题的“政治哲学”分析理路  29-34
第一章生态学的政治学“转向”：绿色政治的渊薮  34-56
  一、转向的起点：作为公共物品的生态环境  35-42
    1、生态环境的公共物品属性  35-37
    2、“经济学”与“技术化”解决方案批判  37-39
    3、走进政治学的生态学  39-42
  二、转向的过程：作为新社会运动的生态政治运动  42-49
    1、社会运动的政治学意蕴  42-45
    2、由社会运动到新社会运动  45-46
    3、新社会运动之“新”?  46-49
  三、转向的终结：绿色政治诸原则的型塑  49-54
    1、生态学原则  50
    2、社会责任感  50-52
    3、基层民主观  52-53
    4、非暴力  53-54
  本章小结  54-56
第二章绿党政治：绿色政治的主阵地  56-76
  一、绿党的“异质性”：“绿色基调”  57-63
    1、“整体主义”的思维方式和“生态社会正义”观  57-59
    2、决策重心的“下移”和“扁平化”的组织架构模式  59-61
    3、“新公民权”与“和平政治学”  61-63
  二、绿党的“匀质化”：“彩虹内阁”  63-69
    1、“通往权力的道路”：从抗议党到议会党和执政党  64-65
    2、绿色政治诸原则的妥协：内阁席位与执政联盟地位的维持  65-66
    3、“进”还是“退”：作为议会成员和执政联盟伙伴的绿党  66-69
  三、从激进主义(哲学)到现实主义(政治)  69-74
    1、哲学基础从“深绿”退到“浅绿”  70-71
    2、政治立场由“激进”转向“温和”  71-72
    3、政策主张让“理想”照进“现实”  72-73
    4、与传统政党关系从“彻底割裂”到“基本同流”  73-74
  本章小结  74-76
第三章 “自然”的观念  76-91
  一、自然的“巫魅”：前工业文明的自然观  77-81
    1、“自然图腾”  78-79
    2、“万物有灵”  79-80
    3、“有机自然”  80-81
  二、自然的“祛魅”：工业文明时代的自然观  81-85
    1、科学为自然“祛魅”  82-83
    2、技术为社会“祛魅”  83-84
    3、“自然之死”  84-85
  三、自然的“复魅”：后工业文明的自然观  85-89
    1、“战役”和“战争”  85-86
    2、“还自然之魅”  86-87
    3、“盖娅之生”  87-89
  本章小结  89-91
第四章人与自然关系模式  91-119
  一、“人类中心主义”的起源与散布  92-96
    1、“人是万物的尺度”  92-93
    2、“基督教神学模具里的铸件”  93-94
    3、“我思故我在”  94-95
    4、“主客二分”的思维定势  95-96
  二、对“人类中心主义”的诘问  96-105
    1、何种意义上的诘问?  96-98
    2、“动物解放论”与“动物权利论”  98-99
    3、“敬畏生命论”与“生命中心论”  99-101
    4、“大地伦理学”与“自然价值观”  101-105
  三、“生态中心主义”的理论“困难”与辩驳  105-110
    1、“主体(性)的阙如”?  105-107
    2、事实与价值的混淆?  107-108
    3、“价值”和“主体”概念的拓展  108-110
  四、“生态化”的“人类中心主义”  110-117
    1、“弱式”的“现代人类中心主义”  111-114
    2、马克思的启发  114-115
    3、“对抗”中的“调和”  115-117
  本章小结  117-119
第五章启蒙理性的生态学反思  119-144
  一、启蒙理性的“种差”  120-125
    1、“理性的世纪”  120-121
    2、从“演绎”的理想到“分析”的现实  121-123
    3、“分析”精神的社会政治蔓延  123-125
  二、启蒙理性的自负  125-131
    1、“自然的拐杖”  126-127
    2、“人为自然立法”  127-130
    3、“自然的控制”  130-131
  三、启蒙理性的救赎  131-137
    1、“启蒙与神话的共谋”  131-133
    2、作为工具理性典范的经济理性  133-135
    3、属于价值理性的生态理性  135-137
  四、另一场启蒙：生态启蒙  137-142
    1、价值的失落和性灵的扭曲  137-139
    2、“自然人”的重塑与生态启蒙  139-142
  本章小结  142-144
第六章生态主义：一种新的政治意识形态  144-157
  一、生态主义政治哲学与意识形态  145-148
  二、生态主义和自由主义  148-151
  三、生态主义和保守主义  151-153
  四、生态主义和社会主义  153-155
  本章小结  155-157
结语：公共领域的拓展和绿化  157-162
致谢  162-164
参考文献  164-171

绿色政治与生态启蒙-关于生态主义的政治哲学反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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